科博植物標本館,珍寶開箱大揭密!


法國Delavay神父於19世紀採自雲南地區的鐵線蓮屬植物模式標本

一座植物標本館的重要性,除了看其蒐藏數量外,就是所蒐藏的模式標本、特殊採集者標本或區系研究標本蒐藏。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於館慶日舉辦「蒐藏庫開箱大揭秘」活動,由於活動人數與時間限制,故特撰文簡介本植物標本館的量與質。(圖 / 楊宗愈)

植物標本館蒐藏的來龍去脈

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以下簡稱科博館)植物標本館(又稱為蒐藏庫,成立於1983年,國際標本館代號:TNM)已成立31年,自成立後開始蒐藏標本到1995年時,維管束標本蒐藏量維持在1萬9,000件左右,自1996年起向大陸地區購買標本後,當年底即到達3萬4,000多件,之後持續購買、交換及與其他國家交換標本,至2022年底,維管束植物標本已達26萬6,666件。

由於TNM成立較晚,相較臺灣最有歷史的植物標本館-行政院農委會林業試驗所植物標本館(成立於1904年,國際標本館代號:TAIF)、國立臺灣大學植物標本館(成立於1929年,國際標本館代號:TAI)及中央研究院生物多樣性中心植物標本館(成立於1961年,國際標本館代號:HAST)等3館,我們是非常年幼的。所以在當時館長李家維教授首肯、支持及鼓勵下,即準備開始向中國大陸購買標本。中國大陸維管束植物約為3萬多種,其西南地區物種分布(包括川、黔、滇)就佔了1/3強,能在短時間內獲得最大效果,所以當時目光就朝向中國西南地區,除了目標是購買、交換西南地區的標本,安排前往該地區採集也是一個重點。以此不到中國大陸1/10面積的地區而能蒐集到多種的植物,這是非常值得的。在此20多年間,雲南地區標本除了各個州及縣、市外,較有規模的尚有此角莫西山地區及高黎貢山地區(亦即所謂橫斷山脈)等物種標本,目前已蒐藏有2萬2,229件雲南地區標本。其他省分因為購買單位關係,所以排列下來:廣東省有1萬4,228件,江西省有9,796件,而採集地是中國大陸地區者,TNM共蒐藏了7萬6,241件植物標本。

採自雲南地區的杜鵑花屬植物標本
採自雲南地區的杜鵑花屬植物標本。(圖 / 楊宗愈)

運用捐贈幫植物標本找空間

植物標本館的經營雖然不需要投注許多經費,但是必須「持續不斷」,在亞熱帶地區的植物標本館,除了消毒與除蟲是每年必須進行的工作外,比較大的問題就是空間。一些原本設有植物本館的大學因為空間不足,再加上植物分類學門教師不足,所以就有一些植物標本館被捐贈出來,例如國立中山大學植物標本館、國立東華大學植物標本館均贈與TAIF,而國立成功大學生物系植物標本館及私立東海大學植物標本館之標本,均贈與我TNM,前者有1萬1,507件,後者有7,789件。

植物標本與活體標本如何存放?

在自然史研究的過程中,野外採集、標本館蒐藏、植物園種植、研究發表,這一系列的過程幾百年來沒有大變動過。科博館在近10年內,前後主持或參與了一些「國際合作計畫」,前往索羅門群島、寮國、越南等各地進行自然資源採集,植物標本主要存放於TNM,活體則是與辜嚴倬雲植物保種中心(簡稱KBCC)合作,保存於該中心。目前採自索羅門群島地區的植物標本有1萬3,357件、寮國地區植物標本有143件及採自越南地區植物標本有343件。之後因執行科技部(前國科會)冷凍保種計畫,所有冷凍保存材料的物種,其存證標本均保存於TNM,共計4,087件。

採自雲南地區的杜鵑花屬植物標本
採自雲南地區的杜鵑花屬植物標本。(圖 / 楊宗愈)
冷凍保種保存材料的存證標本
冷凍保種保存材料的存證標本。(圖 / 楊宗愈)

標本館也需幸運之神眷顧

在經營標本館數十年間,也曾經遇到一些幸運之事。在2006年前往大陸採集時,先在昆明植物所參與EABGN舉辦第一屆的東亞植物園網絡會議。會議中有來自北韓的植物學者,幾番交談之下,他們願意販售一批標本給我們。返回臺灣之後,經王秋美博士協助匯款等事宜,這批521份標本在一年半後才抵達TNM。後來才知道,原來當時北韓標本不能直接郵寄臺灣,需經過大陸轉寄。再經過數年後,有二位南韓學者來TNM徵集朝鮮半島植物標本影像,我才知道除了中國大陸的少數標本館外,世界上沒有幾個標本館蒐藏有北韓地區的植物標本!在2007年執行國科會徵集散佚海外臺灣模式標本影像時,前往俄羅斯聖彼得堡科馬諾夫植物研究所植物標本館(國際標本館代號:LE)時,意外發現S. Yano於1896年採自臺灣的標本,之後除了查詢到S. Yano就是矢野勢吉郎,還申請到國科會的臺俄合作計畫,很幸運地得到LE交換贈送給我們200件矢野勢吉郎於1896~1897年採自臺灣的標本。而這批「古董級」的標本,目前只有LE、日本北海道大學植物標本館(國際標本館代號:LE)、東京大學植物標本館(只有2份;國際標本館代號:TI)及我們TNM,所以其珍貴性是不言而喻。

採自北韓地區植物標本
採自北韓地區植物標本。(圖 / 楊宗愈)
矢野勢吉郎於1896~1897年採自臺灣的植物標本
矢野勢吉郎於1896~1897年採自臺灣的植物標本。(圖 / 楊宗愈)

如果將標本導入精彩的故事

最後是我們曾向臺灣許多碩、博士生徵集過他們研究的存證標本,即使沒花沒果的存證標本,我們都可以蒐藏。在1997前往法國自然史博物館植物標本館研究時,對方知道我專門研究毛茛科鐵線蓮屬植物後,在我返回臺灣後贈送了幾份法國神父J.-M. Delavay於19世紀末採自雲南地區的模式標本,雖然有些只是複等價模式或複集模式標本(isosyntype),但應該也是目前TNM蒐藏中最古老的幾份植物標本。

法國Delavay神父於19世紀採自雲南地區的鐵線蓮屬植物模式標本
法國Delavay神父於19世紀採自雲南地區的鐵線蓮屬植物模式標本。(圖 / 楊宗愈)

科博館於2023年元旦舉辦植物蒐藏庫開箱大揭秘,一份標本不應只是一份貼在紙上的乾燥標本。標本,除了時間、空間外,其實還可以提供一些資訊和做許多研究,更可以講出許多故事。歡迎持續關注科博館蒐藏庫開箱訊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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